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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衣上的鹽漬,你們的勛章

2020年08月25日09:07  

汗流浹背

8月11日,在冀東油田高124X3井作業現場,工人們正冒著高溫進行壓裂前的各項准備工作。楊軍 吳平瀚 攝

“火焰山”下的巡檢工

張傳武

7點剛過,中國能建葛洲壩水泥所屬鐘祥公司熟料燒成工段巡檢工徐紅平就來到崗位,開始一天的巡檢。

他巡檢的主要范圍是水泥熟料燒成系統的大窯及前后工序設備。長60多米、直徑4米多的大窯是水泥生產的核心設備,也是高溫設備。正常情況下,窯皮溫度300℃以上,大窯輪帶150℃以上,窯外輻射溫度在80℃以上,是職工們心中的“火焰山”。

40歲的徐紅平自10年前分到這塊“責任田”后,便成了“火焰山”的忠實護衛者,3對托輪、油路系統、100多米高的預熱系統及出料系統等30多個部位是他每班關注的重點。工作程序看似簡單,可要求極高,必須與這些高溫設備幾乎零距離接觸,詳細記錄每個檢測點的數據,一遍下來至少得40分鐘。

“現在這樣的高溫天,在窯上巡檢連穿汗濕的衣服都是一種奢望。”徐紅平說,“汗水濕透的衣服,隻要一踏上大窯和預熱器旁的巡檢通道,馬上就被烤干,連衣服都是燙的。”

大窯是生產的核心部位,為確保安全運行,徐紅平每次巡檢總是特別細心,每班要來回巡檢10趟以上。

14點多,氣溫達到38℃,徐紅平再次踏上大窯旁的巡檢通道。在做好防護的同時,他特意在身上加了一件厚外套。“一進入大窯現場,熱浪就扑面而來,全身燥熱,臉部有被灼傷的感覺。隻有把衣服穿厚些,才能減輕熱浪的侵襲。”徐紅平說。

一遍巡查下來,滿臉通紅的徐紅平坐在窯尾的一塊陰涼地上,拿出礦泉水,一仰脖子“咕嚕咕嚕”連喝了兩瓶。瞬間,豆大的汗珠“啪啪”地往下滴,已烤干的衣服又濕透了。

“真是爽呀!”徐紅平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笑著說。10年來,在這個崗位,他都是這麼與高溫抗衡的。

鐵軌旁的“指揮家”

劉猛

頂著烈日,常州火車站奔牛站調車一班的調車長鐘燕磊正在傳達2號調車計劃,連接員周全、劉富晶、姜舒依次復誦。

8月的江南,溫度持續升高,炎炎烈日照在縱橫交錯的鐵軌上,灼人的熱浪近乎讓人窒息,這個由4名90后組成的調車組,冒著高溫在車站和貨場的軌道間來回奔走,一刻沒有停歇。

“一列車中不同的貨物有不同的去向,我們的工作就是把車列拆解開來重新編挂,把貨物運到它們要去的地方。”調車長鐘燕磊介紹道,在對車輛進行編排后,具體的連接、加挂等工作都得由人工完成。一天下來,一名調車員要不停地跳上跳下上百次,重復摘接管幾十次。

“十車、五車、三車、一車,減速,停車!”列車停穩,設置好防護后,調車員周全快步走到兩節車廂的中間位置,半蹲下身,雙手各拿起兩節車廂的一根黑色橡膠風管,迅速將中間的搭扣一扣,制動風管就算連接上了,動作熟練而標准。

這種站著不動就一身汗的天氣,調車人員一個班下來要出好幾身汗。上車、下車、摘挂、防溜一連串動作下來,平均每天來回要走10公裡以上。“水喝下去感覺瞬間就變成汗流出來。”周全說。

炎炎夏日,車廂、鐵軌表面溫度達到52℃,調車組的小伙子們卻必須與它們親密接觸。調車員姜舒牢牢抓住炙熱的車把手,身體貼在滾燙的車幫上,與啟動的車列一起牽出。

為了確保安全,每名調車員都嚴格按規定穿好長袖工作服,帶好手套,扎好安全帶,除了頭頸部,渾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他們常常一干就是兩三個小時,汗水不住地淌,上一天班通常是兩三套工作服倒著穿。“不夸張地講,我們每次把洗衣粉和衣服一起放進洗衣機,根本洗不出泡沫,全都是汗!”鐘燕磊笑著說。

作為鐵軌旁的“指揮家”,調車長必須掌握所有作業人員的位置以及班組成員正在執行的任務,無時無刻都要計算推進車列前端的位置。“調車工作安全風險大,調車長責任尤其重大,既要關注作業標准化的執行情況,也要關注作業人員的動態,安全是我們頭腦中一根永不鬆懈的弦。” 鐘燕磊說。

11點的太陽直射鋼軌,兩車列之間密不透風,隻有鐵皮散發出滾滾熱浪,來回一趟就是一次“免費桑拿”。這批作業結束已是晌午,調車組成員的工作服后背上結了一層雪白的鹽漬。

每滴汗都在守護安全

單旭澤

8月9日10時,王玉杰的手機在辦公桌抽屜裡再一次振動起來,卻無人應答。

窗外,陽光炙烤著施工現場,熱浪在空氣中翻涌。

王玉杰是西北油田雅克拉採氣廠採油氣管理一區的大班長,此刻,他正在雅克拉集氣處理站裡奔波忙碌,手上滿是老繭和總也洗不淨的油痕,一身被汗水浸泡得褪了色的紅工裝上,挂著一枚亮閃閃的黨徽。

當天,站裡有8支承包商隊伍進行檢修施工。從早上開完晨會和班前安全會進站,王玉杰一直在各個施工點進行安全監護,尤其對關鍵工序,一刻都不能分神。他的工衣后背上,早已是一層層白色的鹽漬。

22年前,王玉杰走進6008鑽井隊當了一名鑽工。6008鑽井隊就是打出功勛沙參二井的“敢死隊”。后來,他來到雅克拉採氣廠採油氣管理一區,伴著沙參二井工作,把在功勛井旁工作當成自己的榮耀。

7月,新疆疫情防控再次升級,王玉杰將“加減法”用到防疫工作中。用加法加強防控措施、加大保障力度、加緊解決困難﹔用減法把現場人員壓到最少、工作流程調到最簡、各類風險控到最小。

每天,王玉杰都早早備好15大桶礦泉水,安置到各個施工點。他知道,一天下來,這15桶水就變成了檢修現場的汗水。

戈壁上的太陽如火球一般,設備管線都是鐵家伙,被晒得燙手。看著施工隊員個個黑紅的臉,王玉杰心疼他們,想方設法協調了幾頂遮陽傘,為他們撐起一片陰涼。

他帶著施工安全措施單,來到2號凝析油罐前,施工人員正在忙碌。

王玉杰仔細檢查罐區外的安全設施與裝備,都符合要求。大罐裡有兩位工人正在噴漆,空氣中彌漫著油漆的味道。突然,王玉杰發現罐裡的軸流風機停了,他大喊一聲:“停下,你們趕緊出來!”

原來,為了不讓油漆被亂吹,施工人員擅自把軸流風機關了。對於受限空間這可是太危險了!王玉杰立即責令他們迅速撤出,把風機打開。然后問道:“師傅們,油漆裡含有甲醛、苯等,氣化的油漆會產生大量的有毒氣體,你們不怕嗎?”

字字如錘,硬生生地砸進大家的心裡。

王玉杰的雙手有力地往下一按,按住了大家的七嘴八舌。“我們出來干活賺錢不就是為了妻兒和爹娘?”這時,施工人員的表情凝重了。 “別看王班長年輕,說的話句句都戳中我的心呢!”56歲的王安激動地說。

立秋已過,但秋陽如虎。王玉杰在日頭下監護,一天下來至少得7個小時。高處作業、二級動火、受限空間,哪個環節都馬虎不得。

汗珠如雨,順著安全帽淌過眉梢、鼻尖、脖子,工衣緊貼后背。王玉杰來到一個施工點,用杯子接了水,一仰脖,“咕咚咕咚”灌進肚裡,感覺轉眼變成汗水,從每一個毛孔裡涌出來。

落日時分,王玉杰總喜歡來到駐地旁的沙參二井旁坐一會兒,似乎能聽到36年前這口功勛井呼嘯而來的油氣流聲。他覺得,和當年6008鑽井隊隊員們義無反顧沖向火海相比,眼下的烈日和高溫都不算什麼。

噴火的爐膛鐵打的漢

李文靜

立秋雖過,熱度不減。8月12日12時30分,遼寧撫順室外溫度高達30℃,悶熱的天氣令人感到疲累。

在中國石油撫順石化熱電廠新廠鍋爐車間“零米”裝置現場,運行一班副班長劉茂貴正趴在12號鍋爐的磨煤機入口處,拿著手電筒仔細查看清煤情況。“我們每天都要對3台鍋爐對應的6台磨煤機進行輪停,清理入口積煤,避免發生閃爆。”劉茂貴隔著防塵口罩大聲對筆者說,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到地上。多年來,他習慣性地把部分操作特意留在午飯后進行,避免犯困。

說起熱電廠最苦最累的崗位,鍋爐車間絕對排得上號。現場危險區域多、高溫高壓伴有粉塵、重體力勞動、崗位責任重大等諸多因素,使得女員工很難適應這裡的工作環境,10多年來車間一線班組全部由男員工組成。

筆者跟隨劉茂貴乘坐電梯直達鍋爐裝置集汽包平台進行巡檢,一出電梯,馬上感到一股燥熱扑面而來,仿佛來到熱帶沙漠。這裡就是產生和供出蒸汽的裝置,就像鍋爐上面那個燒開的大水壺,永遠處於沸騰狀態。

室內環境溫度高達45℃,布滿了縱橫交錯的高壓管線,上面挂著“注意高溫”的提示牌。沿著狹窄的巡檢路線快速行進,下方是鏤空鐵板,一直可以看到裝置下層,旁邊護欄處的提示牌上用紅色字體寫著“危險區域禁止長時間停留”。隻見劉茂貴一邊快走,一邊用手電筒麻利地掃視著各處點位。據他介紹,鍋爐巡檢不光靠看,更多是靠聽聲音、聞氣味等豐富的現場經驗來判斷,時間長了,哪裡有漏點和異常,隻要經過便會有所察覺。在這一點上,班長孟祥海最厲害。

7月28日,班長孟祥海在巡檢中發現12號爐甲側磨煤機位置有股煙味,馬上把劉茂貴叫下來一起查找問題,最后用鼻子把問題給“聞”了出來。原來是磨煤機入口下煤管出現了漏點,煤粉漏進了管道的保溫棉裡引起少量自燃。多虧及時發現,經過處理,有效避免了一起管道著火事故。

常年跟噴火的爐膛、怒吼的磨煤機打交道,也鍛造出鍋爐人不服輸的“鋼鐵精神”。

然而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跟隨劉茂貴走出汽包區的那一刻,雖然還是身在相對炎熱的裝置現場,但感到異常涼爽,一種對比之下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雖然隻在汽包區檢查了10多分鐘,但緩了好半天,筆者的臉還是通紅的,身體熱得像發燒一樣,工作服后背已經濕透了。“這個時候,一定不能馬上回操作室吹空調,會落病的,再去下一個巡檢路線檢查一圈,消消汗才敢進屋。”劉茂貴說。因為經常“汗蒸”,鍋爐車間員工胖的少、瘦的多,汗蒸館裡的那些健康注意事項,對於他們同樣適用。

據了解,鍋爐崗位的外操人員都會在工作服裡加穿一個純棉背心,用來吸汗,巡檢回來隻喝熱茶,無論冬夏。

夏季高溫多雨,燃煤潮濕最容易發生鍋爐裝置閃爆事故。防閃爆、防自燃,是整個夏季鍋爐車間安全生產工作的重點內容。再重要的部署,也要靠一線班組員工來落實完成,責任心永遠是做好一切工作的前提。“再小的問題,到我手上都必須馬上解決,決不讓隱患和工作在我手裡擱置。”孟祥海說。

“現在的人越來越精,隊伍不好帶,想把人心往一塊聚,難。”這是廠裡一位老班長發出的感慨,也是很多一線班長的共同困惑。

“誰都知道鍋爐崗位辛苦,可是再苦也得有人扛。”孟祥海心裡清楚,要是企業裡人人隻顧自己,何來發展。平時,他總喜歡跟大家聊聊“鐵人”王進喜的故事,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麼是困難”的年代。

來源:工人日報

(責編:孫爽、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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